遥远的什么填空词语(遥远的什么填空词语搭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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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樊泽宝

遥远的什么填空词语(遥远的什么填空词语搭配)-第1张图片-华展网

我生在农村,长在田野,对乡野有一种特殊的情感,大自然的野趣野味弥补了当时物质匮乏和文化生活的缺失。在享受快乐的同时,满足了饥饱,丰富了记忆,庆幸在美好纯朴的乡村度过了童年。虽然现在生活在城市,但骨子里还是农村人;城市的生活让我应有尽有,但在农村度过的那些日子,让我感觉无所不至的快感!

小时候的农村条件差,几乎没有工业,所以没有污染,到处是天蓝水碧、柳绿花红、风轻云淡。野外绿草如茵、庄稼郁郁葱葱,各种隐藏在田间禾陇的昆虫,又为大自然增添了无限的趣味。昆虫是环境好的真实映照,那时的乡野简直就是一个丰富多彩的昆虫世界。天上飞的、地上跑的、水里游的,会蹦的、会叫的、会爬的、会跳的,会凫水的、会打洞的……

捉拿昆虫是童年的乐趣,既有为了吃的,也有为了玩的,而且随着季节的变换不断更新。如蝉是在初夏至中秋,水牛仅在夏末秋初几天的时间,唯有蚂蚱从开春到晚秋,有的甚至过冬,与其玩耍的时间最长,且既可以玩又可吃。

为填饱肚皮,可谓饥不择食,家乡的昆虫基本可以入口。如蚂蚱、知了、水牛、螳螂、蝎子、蜂虫等;现在的孩子,别说吃了,有些连昆虫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。

那时家乡的昆虫种类多,在农历谷雨前后由卵变虫,经过幼虫到成虫,到秋后蛰伏;有钻入地下的,有向地下下子的,有在林木上作茧的,完成其生长繁殖周期,从而生生不息。

我从小对各种昆虫情有独钟,蚂蚱(螳螂)、知了、豆虫等在锅底下的灶火里烧熟即吃,肥肥大大的,又软又香,特别是蚂蚱,烧熟了以后,肚子里的籽都是金黄色的,泛着晶油,像咸鸭蛋的黄,嚼在嘴里软软糯糯,还有些劲道,能香到人的鼻子眼儿里。哪像现在烧烤店里的蚂蚱,瘦的只有翅膀,竟还能卖到几十块钱一斤,真的是再也找不到以前的蚂蚱味、再也吃不到以前的锅底香了!

当地蚂蚱的主要品种有蹬蹬山(蹬倒山)、双目甲(嘎哒剪子或呱哒子)、青头狼、油蚂蚱、土蚂蚱、乖乖子(纺织娘、金钟)、姑姑子和蹦蹦(棒棒)等。其中,登登山个头最大,其次是双目甲和青头狼。各类蚂蚱母的体型肥大、公的瘦小,每年秋后在土里下籽衍生;都长有两层翅膀,成虫后外层绿(褐、灰)色、硬、较内层短,内层长且宽、柔软呈浅褐(粉红)色,爬行时收缩折叠在外层硬翅下,飞行时呈扇状自动展开。

每年开春,伴随着青草发芽,除过冬的土蚂蚱在田野里飞蹦外,其他各种蚂蚱纷纷从土里破壳而出。蚂蚱吃嫩叶,一出生的小蚂蚱便爬依在嫩草上,随草而长。

过冬的土蚂蚱土褐色,翅膀长,警觉高,擅飞且细瘦,是一种神奇的昆虫。至今不明白它为什么能耐严寒,尤其是那个年代冬天雪大,在冰封大地、皑皑白雪中它靠什么御寒充饥?

在开春荒芜的田野上时常碰到,人离得很远其就飞走了,在无聊的季节,有时也会跟着追,但很难捉到;即使偶尔费很大劲捉到,也因其细瘦无食用价值,只是拿在手里玩耍而已。

清明时节,顽童便上墙爬屋,或两三个孩子架人梯,从墙缝或房顶的瓦下掏摸麻雀窝,从鸟窝里摸出刚出壳的小麻雀,放在空粉笔盒里养着,然后到草丛里去捉拿小蚂蚱喂;那时的小蚂蚱和小鸟一样,背上的翅膀还没长出,很细嫩,捉拿时需轻轻拿,劲大就捏粘了;用手一划拉草苗,草丛里会有很多小蚂蚱蹦跳,多是小青头狼、油蚂蚱、金钟、瓜达子和姑姑子等。然后将这些小蚂蚱放在小药瓶里,每天按时喂小鸟,喂完了再捉;为了养小鸟,不论是早晨还是中午,不时地到草丛里捉,可惜的是在小鸟长全羽毛在地面扑拉着若即若离学飞时,不是让狗咬死就是让猫偷吃,更可恨的是有时竟还会被鸡啄死,每次都很沮丧。

夏季以后,各种蚂蚱陆续长大,其背上的翅膀长出半截,但此时其还属生长期,除了体架,肚子只有一根草便。那时各家都养着鸡,大人孩子都会在闲暇时到草丛里捉蚂蚱喂鸡。青绿色的蚂蚱几乎隐没在草丛中,只能凭着偶尔的跳跃识出它们来,耐心等待着蚂蚱爬到草上,或将杆子在草丛中一扫,这叫打草惊蚂蚱,然后迅速出手抓住;捉住后薅棵狗尾巴草除去细叶,将蚂蚱串起,拿回家喂鸡,鸡都争先恐后地啄食;从小吃蚂蚱长大的鸡体格壮实,甚至弹跳力都比普通的鸡强。既节省了饲料,下的蛋多而大,也好吃,或许是吃啥补啥的缘故吧。另据大人们说,鸡吃了会下双黄蛋,当然了,双黄蛋是的的确确下过、吃过,但是不是呈蚂蚱的功劳就不得而知了。

让大人孩子最喜欢的是秋后的蚂蚱,尽管“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几天”,但此时其“膘肥体胖”,尤其是母蚂蚱个个肚粗腰圆,一包籽。

最喜欢的是“蹬蹬山”(蹬倒山),学名棉蝗,浑身草绿色,蚂蚱里的胖财主,财大气粗的样子,像一身铠甲的大将军,双条大腿长满针状锯齿,翅膀分两层,外层绿硬、内层柔软呈浅褐色;一拃多长,比大拇指还粗,或许因其体大食多,日常多是形单影只地趴在路旁、沟壑的棉槐、刺槐等枝杆上,吃叶子,很少在低矮的草丛中,与绿色的枝叶浑然一体;母的基本不飞,也不怕人,多是在树枝上爬行,遇到危险要么用前爪紧紧抱住枝条不放,要么用两侧强有力的大腿猛蹬附着物,后腿力量大,弹跳力好但自身较重,跳的不是特别远,交配后在土里下籽;繁殖期公的会用前爪紧紧抱住母的,趴在背上随母而动;捉它的时候,它用前爪紧紧抱住枝条不放,同时用粗壮并带有锯齿状针刺的后腿拚命蹬弹你,劲头很大,蹬到手上很容易让其锯齿针刺扎出血,一不小心就会让它伤着;须用力捏住它的脊背,摇晃几下,才能拿下来;公的易动,也时常飞行或蹦跳。所以胆小的孩子见了它尽管兴奋,但却害怕,只好哆嗦着叫身边的大人来帮忙:快看,这里有一个“蹬蹬山”;有时捉到后它的两条大腿会自动脱落,然后趁机逃脱,所以捉拿时需捏着其背鞍或头部。

因蹬蹬山多在树上,捉拿时还会顺便捉螳螂,“搂草打兔子”一举两得,秋后的母螳螂也都大腹便便,多趴在树干上,有时树干的中下部趴着蹬蹬山,上面就有母螳螂。尽管螳螂比蹬蹬山灵悄,但受肚子的影响,行动有些迟缓;看见后能够着就用手捏其长脖,够不着就找根细条将其赶下。捉拿时同样要注意防范,其三角形的头上长着一个小嘴巴、两颗犀利的黑牙,脖颈上长着两把大钳子,一有危险或出击时其就会迅速将两把大钳子高高举起,它的钳爪内边长着坚硬而尖细的齿针,一旦用钳爪夹住猎物,会迅速用两颗犀利的黑牙啃咬;小时候常被它的钳子夹住手指,有时甚至夹(咬)破皮肤,轻则手指上一个血印、重则一道口子。因此,捉拿螳螂时需用两个手指捏住它的脖子,避免被其伤害。

其次是喜欢在庄稼地里生活,尖尖脑袋、身材细长的“嘎哒剪子”(公的)和双目夹(母的),学名中华蚱蜢,也是两层翅膀,外绿(土褐色)硬、内层柔软呈粉红色;蚂蚱里的书生,文质彬彬的,力量不大、破坏力不强,小孩子可以直接上手捉。有草绿色的,也有土褐色的,也是一拃多长;里翅是粉红色,特别机敏,蹦得高,飞得远;嘎哒剪子小、短细如小指,双目夹大、粗如中指。同样,繁殖期公的会用前爪紧紧抱住母的,趴在背上随母而动;这种蚂蚱在草丛或地里,多趴在草丛或玉米高粱的杆叶上,两颗黑牙吃叶子,但不咬人。

中午太阳正毒,庄稼、草木都无精打采,大地上空热浪滚滚,旷野一片寂静。突然,远处传来“嘎哒、嘎哒”清脆的响声,一条粉红色的弧线从碧绿的田野上划过,不用问,那是不甘寂寞的“嘎哒剪子”又在秀肌肉。

“嘎哒剪子”飞行时翅膀“嘎哒、嘎哒”作响,像剪子“嘎哒、嘎哒”搅剪的声音(由此得名),是唯一飞行时有响声的蚂蚱。它特能飞,“卡卡,卡卡”就是七八米远,“嗖”地落入草丛里,就再也寻不到它踪迹;还是跳远健将,一个弹射就达到一米以上的距离,大长腿好似弓箭,绷紧时集聚了全身的力量,加上翅膀的辅助,顷刻之间似离弦之箭,逃的无影无踪,没有辅助工具很难捕捉。小时候基本不吃,因其太小没有肉,捉到后用狗尾巴草串着拿回家喂鸡。

秋分季节,豆子熟了,双目夹也一包籽了,和小伙伴一起捉些蚂蚱,薅几棵豆秸,挖个坑用石头支起来,拾些干草点起来,将蚂蚱豆秸放进火堆里,烧得喷香。熟了的、糊了的、不熟的全都不剩,吃的满嘴黢黑;吃完了就用土把火扑灭。那时候有句俗语:蚂蚱苶了气儿,豆角开了粒儿,不管熟不熟,吃就当事了。

还一乐趣就是捉到双目夹后,喜欢用手并排捏住它的双腿关节下方, 双目夹就会不停的向你“磕头”求饶,而且磕着磕着嘴里就会吐出黑绿色的汁子或双腿自动脱落,掉到地上后快速钻进草丛里,然后我们再扒着草苗找,那快乐的情景,现在想起,依然历历在目。

大人在田间劳作时会边干活边逮蚂蚱,将地里的双目夹顺手捉拿,然后夹在头顶上苇笠的沿缝里或用狗尾巴草串着,收工时每人草帽沿上,都密密麻麻的卡着一圈蚂蚱,最多的有四五十个,回家后拿给孩子烧着吃。烧熟的蚂蚱通红通红的,一根金黄飨人的蚂蚱籽太好吃了,是天下第一美味!

第三种是青刀郎,也叫油蚂蚱,全身绿色方头,比蹬蹬山和双目夹小,半拃大,背部翅膀是褐绿相间;蚂蚱中的急先锋,游击将军,经常独来独往,弹跳力是所有蚂蚱里最好的,而且翅膀也不是摆设,飞翔能力也是第一,所以很难捉到它;多生长在地瓜、花生地或草丛里,数量多,捉了后用狗尾巴草串着拿回家,成串的烧,烧熟后单个择着吃,像现在吃肉串;先将其头拔下,其肚里的肠胃(一根草便)连着头,会一并带出;去掉草便,连头带肉体和黄籽一并填到嘴里,一样飨人。

纺织娘或金钟,蚂蚱里的大肚元帅,公的爱叫,母的不会叫,尾部带根尾针,尾针是用来往地里产卵的。小时候经常捉着用火烧着吃,它的籽里有一部分是硬的,有嚼头、很香,最好吃。

小而肥的姑姑子,笨头笨脑的,草绿色,脑袋大脖子粗,如微型双目夹,母的粗短,如两节指头大,公的细小,有半截指头长,常用来钓鱼;其多生长在草丛尤其是水草中,基本是成双成对,附着在草叶尖上;也许是肥壮的原因,其基本不动。日常看见的基本是一只的背上还趴着一个小的,总以为那是背着它的小宝宝,大人说它们是一对,是在传种接代,背上那个小的是公的,逮它时基本是一抓就两,因其腿小爪小,拿在手里也不跑,超级开心,是孩子们的最爱。

草蛉子,也叫乖乖子,这种小蚂蚱挺可爱的,叫声也好听,不过吃起东西来也挺凶残,喜欢吃密虫子(蚜虫)和红蜘蛛等肉虫,吃小虫子像果肉似的,感觉是蚂蚱里的小精灵。

褐色的土蚂蚱,体型较小,能蹦能飞,如其趴在土里不动,基本看不见,只有人走到其跟前,才会或蹦或飞,而且一飞就很远。这种蚂蚱因其小且易动,对孩子的吸引力不大,捉蚂蚱吃的时候都不要它;神奇的是其不怕冻,能过冬。

蹦蹦也叫棒棒,土灰色的小蚂蚱,蚂蚱里的小卒子,数量最多,就像是土蚂蚱的超级微缩版,体型如个大蚂蚁,也是最常见的一种。其多在秋季活跃在蹦根子草地或土路上,一堆堆、一片片,靠爬或蹦跳活动,有时在路上看到黑压压的一片,瘆得慌,一脚能踩死十个八个的,很可能是土蚂蚱的幼虫,但一直未解。

最动听的是蝈蝈和纺织娘(金钟),一到夏季就满山遍岭地穿梭在山林里捉拿,然后放在笼子里养着;有时养的多,墙上、窗棱子上、树上甚至晒衣服的铁丝上都挂满了笼子,几乎家家户户都会传出其清脆的鸣叫声。叫声此起彼伏,或单独吟歌,或集体合唱,婉转悠扬,在寂静的农家小院里愈发显得悦耳动听。

乡村人对于蚂蚱的情感可谓十分复杂,对于农作物来说,它是不折不扣的害虫,当年因经济及技术限制,蚂蚱泛滥,但没成灾,给农业生产的造成一定影响;然而,昆虫资源也在日渐成为当今人类开发利用的极其丰富的宝贵资源,有些蚂蚱不仅美味,而且还能入药。《全国中草药汇编》中提到,以干燥虫体入药,能够止咳平喘,定惊,消积,捣烂外敷还能治疗痧胀、冻疮。由于丰富的营养价值,蚂蚱被列入“21世纪安全绿色食品”之中。

当下的蚂蚱越来越少,有些品种已无影无踪了,成为一代人的童年往事。今天回过头来,看那时的环境好得竟是那么奢侈,人与自然的和谐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。

几十年过去了,农村生活已离我渐行渐远。但农村的故事,在我的记忆中,写出来依旧是自由自在,感恩岁月,感恩田野。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,而我用童年治愈一生;我怀念过去,珍惜往事……

【作者简介】樊泽宝: 青岛人,退休公务员,山东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省级理事,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,中国作家网会员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。

《当代散文》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主办,散文双月刊,主要发表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,欢迎山东籍散文作家申请加入山东省散文学会。山东省散文学会常年举办各种散文活动,为作家提供图书出版服务,欢迎联系。投稿邮箱:ddsww2022@163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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